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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血友病人因使用血制品感染艾滋病病毒调查报告
(孔德麟，徐方翻译 2005-04-15)
(1993年5月)
目录
前言
关键发现和建议的总结
影响范围
血液和血制品安全问题
对感染所采取的措施
综合关怀措施
1． 医疗服务
2． 社会心理帮助服务
3． 求学和就业
4． 资金资助
附录
参考词
成员名单
前言
1993年1月6日，卫生福利局组建了血友病HIV感染的特别调查组，对香港地区血友病感染HIV的原因和范围进行独立调查，以期确定感染的危害的准确性，和建议向香港政府能对感染者个人提供何种帮助。特别调查组的参考文献及人员名单见附录A。特调组于1993年元月15日和3月15日开会2次。特调组研究了对感染者调查的各种工作文件，现已完成调查。以下是调查结果和建议。
关键发现和建议的总结
2. 在结束调查之后，特别调查组认为，HIV感染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在1985年7月之前，香港血友病患者使用了被HIV污染的，用于治疗出血疾病的第八因子。64人因此被感染，其中61人为血友病患者，感染的总人数约在70-80人之间。然而特调组研究了各种实际情况后认为，HIV感染不可避免，因为当时并没有HIV检测手段，另外医学界当时的共识是使用第八因子治疗重症血友病的医学益处大于与之相关的病毒风险。
3. 1985年7月以后，在香港使用的八因子都是自愿捐血者的血液制作的，并且每个捐血者经过检测以及经过加热处理或者化学溶剂处理，并经确认无HIV病毒。1985年起，在香港数个治疗中心密切监视的结果证明，这些措施使得1985年以后使用新的八因子制剂完全消除了HIV传染的祸害。特调组同时指出，因为当时的医学健康局及时地采取行动，香港是第一批接受安全的八因子国家之一
4． 然而特调组也考虑到香港这些以外通过血液和血制品感染HIV的人群应该得到同情，并建议香港政府对他们提供特殊医疗，社会心理和资金支援。 影响范围
5． 当HIV检测可行时，有64名患者在1985年以后检查出HIV感染。其中61人为血友病患者，其他3人不是。9人随后表现出各种艾滋病症状，其中6人死亡。1985年6月对艺人的血样化验为阴性，4个月后，即9月份的检查却为阳性。这个血检结果的差异证明此人在1985年10月之前的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余下的病人都是在1985年后的第一次检查发现的艾滋病。这就表明这些人在此之前已经感染了HIV病毒，但是没有被感染的血样，就不可能确定感染的时间。
6． 除了上述的记录，也许还有更多的一些案例。这些案例当时并没有被跟踪，但是随后被发现的。特调组估计在香港接受治疗的病人约有70-80人感染了艾滋病。
血液和血液制品的安全性
7. 因为这些患者在当时使用血液或者血制品已经找不到了，不能进行检测，所以这不可能确定这些血液制品是否真的含有HIV病毒。但是基于以下考量，感染事件的最大的可能是由被HIV污染的血液制品造成的。
8. 1985年以前，香港的血友病患者的HIV感染发生率很常见。其他国家同时期的HIV感染率高达78%。
9． 1985年之前使用的八因子每一批号是从数千人到上万人的血浆中制造的。当时对每个献血者不能进行HIV检测，因为那时候没有相关的检测技术。在此种条件下，几个不知道自己感染了HIV病毒的献血者的血液会污染整个批号的血制品，这种可能性是十分巨大的。
10．1985年以后，虽然献血者的HIV常规检测已大大降低了HIV的传播，但是并不是完全消除了这个危害。改进的凝血因子制作工艺，即加热处理，或者化学溶剂处理，进一步减小了这种风险。
11．在观察随后使用较为安全的八因子后，没有发现香港有一例感染事件，没有一件事例证明与新一代八因子有关。相反，在一系列为期1至7年的详细调查显示，在香港先前未感染的80位血友病患者中，没有1人在1985年后感染艾滋病。在全面的调查后，特调组注意到唯一的可能例外情况。此案例中，同一人在1985年6月检测为阴性，而4个多月后的1985年10月确诊为阳性。然而，由于人体对HIV或者其他微生物的抗体产生要推迟一段时间，特调组认为此人最有可能是在新一代八因子引入香港之前感染的。
12．综上所述：
（1）1985年以前香港所用的第八凝血因子有极大可能被HIV污染，并因为血友病患者需经常使用血制品，他们比?话闳烁菀赘腥景滩〔《荆灰约?BR>
（2）1985年以后所使用的八因子的制作工艺已经得到改进，并显著的减小了HIV病毒的危害，随后使用的安全制品，血友病患者中HIV的感染情况极大的减少，尽管他们还需要经常使用血制品。
13. 结合海外类似在1985年前后血友病患者中HIV流行与八因子之间极密切的关系，特调组得出以下结论
（1）香港血友病患者和其他3名患者感染HIV病毒，极大的可能是在1985年前使用了治疗上用的、被HIV污染的血液和八因子；
（2）基于现实的调查，1985年以后香港使用的血液和血液制品在HIV传染方面被认为是安全的。 对感染所采取的措施
14. 由于不能确定HIV感染的时间或者确切的传染源，特调组无法对64例具体案例做出有效的结论，以便证实这类感染是否能得以避免。退一步，特调组引用海外的事例，以及1985年前香港的调查结果。特别指出，特调组研究了香港卫生当局在了解了艾滋病传染的相关知识和血友病之复杂性后所采取的在血友病患者中阻断HIV传播的各种措施。
15. 特调组指出;艾滋病与一系列特异综合症状有关，例如由于缺乏一些免疫功能导致罕见的，严重的和进行性感染，或者癌症，而正常人没有类似情况，。1981年在同性恋人群中发现，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在血友病人中发现。在血友病患者中的情况使得医学界警觉，血友病患者接受治疗中有感染艾滋病的可能相关联系；在接下来的1983和1984年，医学界发现HIV病毒可能导致艾滋病，从而加强了这种警觉。紧接着1985年发明了检测HIV的血液检查技术并获得FDA批准。这使得检测被HIV污染的血液和血制品有了特别手段。在血制品生产中加热法的引入，以及后来的化学溶剂法SD灭活的引入证明是十分有效的，并且进一步减少了在八因子中HIV的危害。
16. 血源性微生物感染的风险与用血液特别是用血制品治疗密不可分，但是血?巡』颊叩奶厥庵瘟菩枨笫沟弥瘟粕系囊娲嵫沟怪瘟瓶赡艽吹姆缦铡Ｕ飧龉鄣愎ズ拖衷谠谑澜绶段诨故且桓霰灰窖ёḿ移毡榻邮艿墓鄣悖词乖贖IV病毒已经发现，以及八因子治疗和HIV感染的风险得到证实的时候也是如此。事实上，各国的组织，例如美国全国血友病基金会在1984年还敦促不要把治疗血友病的八因子撤出药品目录，尽管有HIV感染的风险，因为没有替代的治疗办法，特别是对重度血友病患者。
17. 献血者事前检测和加热法或者化学溶剂法处理已经显著的减少，但不是最终消灭血液和血制品中的HIV传染。美国CDC疾病控制预防中心的报告证明了这种残存的风险，即有6个HIV感染案例与1985年后使用安全的八因子有关。在最近的将来基因重组的八因子和其他血制品可以面世，这种进展在可预见的将来消除自然的人血浆制品的HIV危害。
18. 参考上面所述的全球发展情况，特调组织系研究了发生在香港的血友病患者感染HIV的问题。血友病患者感染HIV的第一例报告是在1982年。艾滋病专家委员会在1984年第一次发表了这个报告。专家委员会是由当时的医疗健康部组建的，为的是及时跟踪艾滋病发展的情况，监控香港的艾滋病传播以及结合力量阻断其传播。
19. 香港卫生当局采取了若干措施以防止艾滋病通过血液和血液制品在香港传播。1983年，也就是在HIV检测还不可能做到的时候，香港红十会要求献血者作一系列检测，如果献血者有和艾滋病相关的传染风险，其血液将被放弃。1985年初，病理学研究所和香港红十字会开始使用病毒株评估原形血液检测HIV的工作，同年8月，也就是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批准这个检测后5个月，在香港适用的全部血液均接受常规的HIV检测。同时，作为政府努力的一部分，1985年7月，所有政府医院库存的老式工艺制作的八因子均被较为安全的加热过的八因子替代，尽管当时全球新产品短缺。
20. 综合全球发展的事实，特调住得出以下论点
（1）香港医疗当局对HIV通过血液和血液制品传播的反应迅速并谨慎。
（2）进一步说，由于采取的行动，香港是第一批供应新式八因子的国家，比如先于新加坡和日本。
综合援助计划
21. 感染HIV的血友病患者受到遗传性出血性疾病潜在的致命威胁，同时也被一种不可治愈的传染病折磨和威胁，此传染病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通过治疗出血症状的时候被传染给患者。此种双重悲剧主要发生在儿童和青壮年。这伤害了他们的心理健康，同时影响着他们的社会各方面，影响着求学和前途。所有这些对病人家庭，在经济上的和其他方面都是不可承受的负担。特调组认为： 这些综合情况表明政府理应提供特别援助，以解决患者在医疗，社会心理和经济的需求。
22. 结合现有的医疗和服务能力，以及和病人及家属商量后，特调组提出一个为感染HIV的血友病患者服的综合援助计划。特调组进一步建议：
特别援助计划也要扩展到那些不是血友病患者，当时也是在香港通过使用血液和血液制品不注意的情况下感染HIV的病人。
（A） 医疗救助服务
23. 政府应继续保证血友病患者能得到经济上可承受的，供应充分的恰当的治疗。一个良好的为感染HIV的血友病患者服务系统应从一个有效率的医疗网络开始，这至少要包括主要的内科医师，血液学家以及高质量的实验室。其他的要包括住院医疗服务，以及为了提供最佳的综合服务，输血服务也应包括其中。
24. 要达到有效的管理，就必须配备内科专家，或由一名精通感染HIV血友病方面的血液学家参与，主要工作有以下几点：
（a）常规体检和免疫学评估
（b）抗病毒治疗
（c）抗感染预防
（d）复杂病症治疗
（e）特别服务指导（包括社会心理指导，求学等）
25. 需要指定一位专家组织协调公立和私立医疗单位的血友病治疗和服务人员，以统一一些重要问题上的意见，例如，管理规范，治疗大纲，医护人员组织，入院就诊和收治指导,感染控制策略，人员培训和教育。
（B）社会心理辅导
26. 考虑到血友病感染艾滋病的复杂性，有必要对病人提供社会心理辅导。对血友病患者提供综合性服务，必须要有临床心理学家，专业护士，法律顾问，社会工作者参与。对感染者家庭的帮助也很重要，特别是患者到了晚期的时候。
27. 在公立医院和诊所，对患者提供社会和心理帮助的服务常常是贫乏的。对血友病患者和他们的家庭提供必需的社会心理方面的帮助需要把各种非政府组织，志愿者机构以及关心这一群体的组织整合起来。这方面已有先例。
28. 特调组认为需要建立一个指定中心负责统筹各种资源，以避免资源利用效率低下和重复建设。现有资源包括公共援助和社会服务，病人援助组织，艾滋病咨询服务，护理服务和遗传咨询服务。其他的服务，比如家庭帮助，社区护理服务也应延伸或发展以应对血友病患者和他们的家庭所面临新的难题。
（C）就学和就业
29. 因为治疗频繁缺课, 血友病人经常在就学上遇到困难。对于HIV感染者来说，这种情况就更糟了，因此需要学校和教育部门的理解。
30. 病人在就业时会遭遇同样的困难。没有良好的教育背景，要想从事有利于他们受损关节的办公室工作是很难的。关键在于雇主对待血友病和HIV感染的积极态度。
31. 从宏观角度来说，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应当努力不断教育学校教师、校长、家长、雇主和整个社会，消除对于HIV感染者误解和歧视，在学习和工作中给予这些人以更多的同情。
32 艾滋病及相关问题正在逐步增加，在将来的许多年里仍将和我们共存。在教育领域,教育部门将考虑成立一个高级委员会来制订艾滋病政策，监督艾滋病教育计划的进展，解决学校面对的关于血友病合并HIV感染问题的疑问。许多我们采访的血友病人家长认为， 9年义务教育的最高年龄限制对他们的孩子应当允许有灵活性。因为他们需要经常住院，对于血友病学生9年义务教育应当延长到16岁以上。
33. 就业前不应有HIV检测，应当根据才能雇用血友病人。劳动部门在这方面应鼓励无差别政策。应当对血友病人提供职业培训，以增加就业机会。
(D)财政补助
34. 根据对事件进行的调查，研究报告明确认为，香港政府的医疗机构已与国际发展同步，能够迅速而谨慎地应对各种新情况。香港政府已经采取了一些积极步骤，以控制经医疗途径引起的HIV感染。由于他们的努力，已经能够比许多国家，包括日本、新加坡、澳大利亚更早控制HIV 感染的传播。研究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表明政府在这些事件中有失职行为。然而，参照其他国家的经验，研究报告建议： 出于同情，财政补助应延伸到经医疗途径感染HIV的个人。
35．研究报告回顾了不同国家对感染HIV的血友病人的一些财政补助方案。有些国家，比如德国，财政补助的成本由制药企业承担，这对香港并不适合。其他国家，比如澳大利亚、日本、英国，补助方案的成本由各政府承担。其中，日本实行的方案被认为是出于考虑到方案的潜在受益人的人数很少。
36．研究报告认为，英国的补助方案与澳大利亚相似，是最适合香港的，原因如下：
（1）建议政府以此设计财政补助方案。如英国的方案，给予的资金金额应根据预期受益人的情况决定，另外，也要考虑这些个人将从医疗和其他资助机构得到的补助，使之形成如上所述的综合补助计划。
（2）研究报告对那些给予少数人的经济资助可能会被滥用表示关注，敦促政府采取必要措施防止可能的滥用。
参考条款
根据血友病人通过注射血液制品，特别是第八因子，感染HIV的情况，
1．确认香港血液制品治疗的现状，以防止HIV的传播；
2. 根据目前国际上通用的标准，检查这种治疗的适当性；
3. 确定香港通过注射血液制品感染HIV的血友病人的范围，并确定感染源；
4.根据上述几点，建议健康和福利部长采取任何适合香港的特殊计划，来帮助经注射血液制品感染HIV的香港血友病人。
文章提交时间：2005/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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